长江后浪推前浪浪浪浪浪浪浪浪

复健之路漫漫漫漫漫

【双黄】夜莺与玫瑰

cp:双黄,台词出演红兴

声明:平行世界,与真人无关

简介:AU。黑化预警。电影预告来的脑洞。其实和电影没半毛钱关系,就是想看相爱相杀罢了(结果最后还是忍不住……)

文风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句子就写成了绕口令……




【1】

当第三天的黎明在六个人缩成一团的大通铺上悄然升起的时候,大部分人还在安然睡着并对他们即将面临的一切一无所知。

黄渤总是失眠。数星星数山羊都救不了他,所以他花了一个晚上睁着眼从北斗七星认到狮子座,还自作主张地把一片他不认识的星星命为处女座的所属。

准确点说,其实是大半个晚上。

也许是拜他超于其他几位的智商所赐,黄磊也失眠了。并且努力在黄渤数星星的时候把自己的一部分融入其中。他敏感地感觉到对手获得的消息过于准确(准确到他们只能缩在这个破败的旅游景点的员工宿舍勉强挨过一月份的腾冲的夜晚,在对该员工进行“价值不菲”的“贿赂”以免暴露的前提下),几乎、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后面,等待坐收渔利。

黄磊对这种小白兔的身份极其不适应,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利用偶尔留下的蛛丝马迹还原对手的本质和最终目的,但不得不说,对方与他旗鼓相当。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刚刚成型,十分危险。他从来没有如此希望他是错的。尽管他从不出错。

“你怎么不睡?”

黄渤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他身边躺着的明显被挤得不能动弹的那位在陪他失眠,仁慈的将注意力从城市难得一见的星星上转移,微微侧过身 ,解救他脑部活动过于激烈的师爷。

“琢磨啥呢,我都能听见你脑子里面哔哔哔的电波声。”

他师爷突然露出一个在自己看来无比阳光,黄渤看来无比猥琐的笑。

“琢磨你呗。”

黄渤翻了个白眼,继续数星星去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黄渤还在歌厅里亮闪闪的跳舞的时候,黄磊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他那个热爱古典文学的未来师爷那会正醉心于王尔德的毒舌,动不动就拿《自深深处》来膈应他,仿佛他曾经逼迫他用奖学金包养他并且满足他各种不切实际的要求似的。

“小渤,你想要一朵红玫瑰吗?”

那时候黄磊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另一头把那些铆钉似得东西锲入他的演出服。他瞄了一眼安静地趴在黄磊肚子上的书,又继续专注于那些“不符合”他年纪和性别的针线活。

“你准备糟蹋玫瑰了?”

“只要是你要,折了翅膀我也给你叼来~”

“我看过这书,夜莺可不是这么死的。”

当黄渤丢下任何手里正在忙的事情并专注的盯着黄磊的眼睛的时候,按照故事的发展规律,两个年轻人会迅速地黏在一起并又一次挑战着用最短时间帮对方脱衣服的吉尼斯纪录。

而当半个小时(有时候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几乎都不会记得引起这一系列活动的原因。

仅仅是几乎


与黄渤不同,失眠了大半个夜晚的黄磊在太阳升起,其余四个人陆续清醒的时候,活跃了一天零一夜的大脑像是突然被注射了40毫升吗啡,系统和硬盘平静地崩溃了。

“黄磊!黄磊你咋还睡呢!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一夜好眠的孙红雷扑向睁不开眼的黄磊,试图施展某种近身攻击叫醒他,一旁的黄渤千钧一发之际将幼儿园小班的战争扼杀在摇篮里,冲孙红雷使了个颜色,轻声说道,

“刚睡。”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用一种“不愧是团队里的智商担当”的眼神看着躺的无比规整的黄磊,怎么都觉得三分钟之后该在旁边刨个坑。

黄渤打开手机看了看电量,决定去周围探探,四个人表示放心走吧他们绝对不会把六个人的脑子看丢了,黄渤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醉心于大自然的大孩子刚走,黄磊就醒了。他注视着黄渤的背影,像是注视着王尔德的情人。

孙红雷最先发现黄磊在装睡,难得体贴的没有戳穿。

“呀磊磊你醒了!不再多睡会吗,小渤说你才睡下!”

如果不这么吵吵嚷嚷的话。


自从他毕业的二十多年来,黄磊几乎没犯过错误。推测也好,实战也罢,他总能拔得头筹。这也是他刚刚30岁就成为半个学校新生的师爷并且没人在背后嚼他舌根的原因(当年他半哄半骗让小渤放弃他的唱歌事业考进学校多半也是为此)。

通常情况下他会为这个定律而自豪,但今天,这个夜晚,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错的离谱。

但事实是,他确实从不出错。

当他隔着一片稻田看着黄渤利落地拔出枪的时候,他花了半秒钟骂自己的愚蠢。在他刻意拖延的两个小时里他竟然没能想到一招半式破解这个死局。

黄渤,当然是他。如果这五个人里还有什么人能和黄磊抗衡这么久的话,只能是他了。黄磊不在乎宝藏,不在乎跟在身后的庞大的尾巴是死是活,甚至忘记了他们来这里的本来目的(什么任务之类的吧),他只想用他那只剩下一半的大脑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拯救另一半。

但他的另一半献给了他一个死局,像是平时和他玩棋盘游戏时那样,一点一点被破解,最后才反杀。

“小渤!”

黄磊终于能找回对自己嗓音的控制权,试图用最原始,最狗血的方式破解死局——嘴炮。

但黄渤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听到枪声轰鸣,随之而来的一切在他的大脑里扩大并放慢,他的瞳孔变成高速摄像镜头,呈出的镜像足够他铭记一辈子——螺旋射出的子弹、后弹的弹壳(0.38mm的,他猜)、散落到手指的硝烟、鲜血、鲜血、鲜血,汇聚到灌溉用的沟渠,浇灌土地。

最后是黄渤的眼神。杀戮、欲望。愧疚。

仓皇而逃,像是一只折了翅的夜莺。



【2】

并不是所有故事都会有结局,也不是所有曾经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

黄磊终于赶在他半百之前结了婚。婚礼办得奢华,良好的人际关系让他宴请四方,使得总是那么无趣的婚礼现场生动了一些,妻子的优雅又不失幽默则为此再加几分。

孙红雷在开始之前跑过来跟他聊天,说了些恭喜祝福之类的客套话,黄磊笑着说他虚伪。用不着谁来戳破,他能看到对方眼神里面的怀疑和担心。至少在看见那只摆在空席位上的兔子之后,不只是孙红雷,从那场生死劫逃出来的四个人都会是。

而他默不作声,不予回应。

没人说他轻易地就接受相伴二十年的伴侣的离去甚至改变了性取向(但其实黄磊是双性恋)是某种程度上的虚情假意,但可笑的是,亲身经历过的人谁都不相信他真的走出来了。

尽管四个人都没有亲眼见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

“背叛”这个词在搭档之间太过于陌生,以至于当它实际发生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故事,而不是一个事件。它本不该如此被轻信。

黄磊大概只用了五个字向终于感到忧虑的同伴讲述这个“故事”。“他杀了向导”,他说。懦弱到不敢直接说出那个名字。但他当时确实下定了决心要用下半生找到那个人,囚禁他或是怎样,逼他说出真相。

他想他最终可能会在某个偏僻的村落看到甘于田园生活的黄渤。两三亩麦田,一头任劳任怨的老牛,牛龙头上或许会挂着他喜欢的那个兔子(某次任务遇到的小女孩送给他的,黄磊本人并不愿意承认他为此吃醋,并且一直是进行时)。他的小渤虽然腰缠万贯且从来都能获得各方帮助,却始终鄙夷上流社会,梦想着哪天全身而退隐居海边或是江南某地,种花种草种大豆。

结果是黄磊结婚了,离开了他曾经为之自豪的一切。学校里那个三十岁就当了师爷的人变成了一个传说,每个新生必听的校园故事——作为学习的动力。故事添油加醋地把黄磊描述成一个智商体能超强的超级英雄,以007为范本把他参与过的任务改编润色使他听起来更为传奇。但事实上他只是一个体力比智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中年胖子,开心的时候喜欢开瓶红酒,做做饭,不爽的时候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样子都不能把他和荣誉墙上挂着的那个风流小生联系到一起。

孙红雷说走了之后黄磊就像少了一半。

小猪和王迅陷入沉思,艺兴一脸担忧地看着黄磊。而话题中心只是摸着胡茬想着到底是明天刮还是后天刮。

PTSD。孙红雷最后下了结论,一本正经的拉着黄磊去看心理医生,被后者强行瞪了回去。


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能梦见那个夜晚。他的小渤和他的左轮,枪口瞄准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开枪吧”,他握住小渤的手,拇指挤进危险的扳机。而梦的最后总是小渤丢下枪仓皇而逃,他看着脚步离去的方向印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慢慢地记忆就模糊了。先是枪的种类,后来是离开的方向,再后来是小渤的脸。他依稀记得那个眼神里有杀戮、欲望和一点愧疚,但那双眼是什么样子,眼角的泪痣在哪边,通通看不清了。

后来他开始犯错。子弹或者某种冷兵器楔入他的身体,酒红色的鲜血潺潺染红了花瓣。每每意识模糊时他会看清那张脸,再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血流不止的自己。

孙红雷说得对,他确实少了一半。他也不是那个智商体能超乎常人的超级英雄。从来都是两个人。


第四年的时候他辞了所有职务,独自一人躲到西双版纳的某处深山野林里去了。艺兴成了他的关门弟子,两个人经常在微信里唠家常(关于孙红雷今天又怎样犯傻及怎样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傻的研究),有时候艺兴也会讲讲他们出任务时的故事,王迅被看起来像是来自上个世纪的“原始人”用弓弩射中了屁股,小猪哥在小溪里洗头结果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孙红雷……算了。多数时候黄磊会附和着嘲笑他们几句,但也有那么几次,他发来的长长的语音,像是一个知道自己将离去的人写给自己的墓志铭。

他把他毕生所学一股脑倒给艺兴,也不管他现在能不能懂。反正他还有大把时光慢慢理解、消化。他希望艺兴和红雷两个人能走得久一些,平稳一些,也告诉红雷别作死害了艺兴,步了他俩的后尘。而他自己已经一脚跨进棺材里了。

智慧但愚蠢的人。这七个字曾经滑过黄磊的脑海,随即被他否决了。评判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交予别人又会显得虚荣,还不如什么都不写。

西双版纳的夜很静。他在小屋的阁楼开了天窗,睡不着的时候就跑到楼上数星星,那堆被归属于处女座的星星。



【3】

时隔五年再寻找真相的确显得不够真诚。不过每个故事都是一坛麦芽酒,有的人窖藏使其醇厚,有的人则一个劲往里面加水。

黄磊等了五年才确信自己可以平静的思索真相。

他曾经恐惧于遗忘,认为二十多年的爱情不允许遗忘与背叛,事情的结局必须是他找到黄渤(活的),问清真相,再决定是否原谅。他不愿思考任何一种黄渤已经离世的可能,甚至幼稚得有过或许只是因为小渤觉得那个向导有问题之类的想法。但这感情挟住了他,他因为恐惧遗忘而遗忘,害怕某一天得到黄渤的死讯却想不起一丁点他们的故事来吊唁,害怕他真的死去

而现在,他终于能回忆起他们相爱时的甜蜜感觉,和唇齿相交时的柔软。他会在梦里亲吻他的泪痣,告诉他家里那个沙发角快要失去他的味道,他会笑着跟他讲以前的故事。

黄磊把黄渤的照片收进胸前的口袋,动身前往腾冲。


找到与曾经参与过这个事情的有关的人并不难。他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老向导的孙女,唯一幸存的亲戚。可惜的是这个女孩对当年发生具体情况知之甚少。当他们坐在老向导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喝着两块钱一斤的茶根时,女孩也只能咬着嘴唇回忆五年前举家被灭口的恐怖景象。

“那天晚上,我刚刚从山上下来,妈妈就拉着我把我送到村长家里,说是让我在村长家住一阵子。第二天村上就传开了……”

黄磊把女孩抱在怀里抚摸她的长发轻声告诉她“可以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们说我爸妈是上吊自杀。村长报了警,警察来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伙人,我听见他们中有人对警察说是帮派斗争,伪造什么的。可最后警察还是说我爸妈是自杀……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也不了了之了……”

他把纸巾递到女孩手边,接受了小渤已经离世的可能性。那天夜里他无法阻止小渤开那一枪,他也无法安慰女孩的低声抽泣。

他想起那个冬夜他们缱绻在狭小的沙发上之前曾说过的话,恍然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行动派。


黄磊一直以为自己会用生命献给他一只永生的红玫瑰,可啼鸣的人从来不是他。

五年前那个夜晚所牵扯出来的内幕(某些阴谋论者或许会称之为阴谋,但这只是个因爱而起的平凡故事)已无从得知。黄磊努力回忆起那短短两天发生的所有细节,包括小渤以在前面探路为由离开他的视线的次数和时间,他们研究方案时小渤说过的每一句话,和麦田里的小渤(那是个噩梦),勉强推出了一种可能性——小渤以破了这个局。谁下的毒手要让这一家子陪葬也显得无力了。但这不是帮派斗争,更不是什么自杀。

这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当年他们困在大山身陷囹圄,只能依靠向导往前走的时候,小渤便已察觉除了他们六人以外还有一队人,跟在他们后面死死咬着(当然了,那位老向导向他们提供的信息),所以无论任务完成与否,他们都只有一个下场——死(被自己人因什么罪名处死,或是被对方)。而小渤,他的夜莺,代替他们向死亡飞去,以一场意外终止了任务。

但还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小渤认为他们一定会死。


他跟随女孩来到黄渤下葬的地方。就在那片麦田不远的一处荒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座石碑,那只他钟爱的兔子代替墓志铭被卡在石座上,因为五年的风吹日晒而变得破烂。

黄磊谢过那个女孩,目送她的背影离去,才靠着石碑坐下。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关于那次任务结束之后王迅和小猪神秘消失的半个月,和向他们下发命令的上级的离奇死亡,他此前从不敢联系到一起的两件事。

“万事皆有因果啊,小渤!”

他侧过身摆弄兔子耳朵,苦笑两声感慨自己又被小渤骗了。王迅和小猪总是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得到了解释,被蒙在鼓里的始终只有黄磊自己(当然不能将大傻孙红雷和他们都宠爱的艺兴算进去)。他可以想象每次那两个人停在舌尖呼之欲出的话——磊哥,渤哥他不是叛徒,是他看出来上面有人要我们死,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黄磊感受着雨季里难得的晌晴天,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仿佛看到他们六个人狼狈地从那片树林里走出来,他握着小渤的手,亲吻他被划破的伤口。

黄磊觉得自己被黄渤骗了五年多,不索要点赔偿实在是不合情理。于是他取下那只被“开膛破肚”了似的兔子,轻声说,

“小渤,给我唱最后一支歌吧。”




end





评论(2)
热度(24)

© 长江后浪推前浪浪浪浪浪浪浪浪 | Powered by LOFTER